村上隆来了,带来了他的“艺术创业论”,这位世界当红的日本艺术家,所到之处,有争议,但得到更多的是膜拜。《艺术创业论》读者CHENRUIBK评价村上隆“这哪里是个本分的艺术家,根本就是个做生意的家伙。大声喊着钱钱钱,不知羞耻吗”?但同时也不得不承认,他说的“却是实话。连上帝都死了一百年,艺术又怎能有脸皮连续孤傲,假装崇高。
时期在前行,艺术的功能也在转变。如今消费大行其道,艺术品最多也就是个奢侈品罢了。借此书好好洗洗脑,以顺应这个荒唐的年代”。他的这些读后感,恐怕说出了大量“村粉”的心思。村上隆的作品和言行,颠覆了一个正统艺术家的形象。自古以来,不论中外,得志的、不得志的艺术家都爱标榜自己的个性,不为观者的喜好折腰。的确,观者的认识水平并不见得高明,梵高死后画价飙升,黄宾虹50年的等候才换来知音。村上隆则把观者当上帝,认为没有观赏者的艺术作品压根儿不成立。日本、西方的艺术评判标准,他早就分析得一清二楚,并且以此来指导创作。在他看来,不明白美术历史或者脉络,就好比看运动比赛的观众不明白比赛规则感到无聊是一样的意思。如果没有生意手段、经营手段,是无法持续艺术创作的,而艺术“创业”的秘诀是:把不同的文化元素、技术手段、思维方式融入到自己的创作过程中。
把握成名的游戏规则后,村上隆像个精明的商人一样,瞄准欧美巨富珍藏家的口味和品位,进行作品创作。他作品中的形象,比如太阳花、巨乳美少女,就仿佛路易斯威登皮包的LV标志一样,具有强烈的符号性。他喜欢引起争议,精心策划的凡尔赛宫展在法国引来民众抗议,但同时扩大了凡尔赛宫的观众人流,还提升了自己的画价。他频频与奢侈品牌、演艺界明星强强联手,最成功的是他和LV的合作,既让LV的“村上隆版”包包风靡世界,又奠定了他在时髦界的声名和地位。他从1992年开始苦心经营自己的艺术经,作品价格逐年攀升,创造了日本艺术家单幅作品单价最高纪录。成功后的村上隆开始充当布道者的角色,推销艺术创业论,为年轻人搭建平台,在发现学艺术的学生普遍缺乏向社会推销作品的训练和渠道后,村上隆创办了GEISAI和艺术创业培训私塾,并且总结出一套艺术家成名模式。
村上隆将自己的创业经验和盘托出,原本台面下的潜规则走上前台,以致有人形容他是皇帝新装中的那个小孩。他不戴“作品代表了某一个时期”的高帽,反而嘲笑自己“像是马戏团里表演的猴子,只是通过不断地旅行、不断地表演来吸引注意力”。坦率和低姿态让他更受欢迎,也使得他的言论广泛传播,媒体报道遮天蔽日。
村上隆讲的就是一个所谓艺术创作的高效模式,高效意味着艺术能够很快地转化为资本。从成功学的角度,从商业的角度,他是个极为成功的案例。但这并不能够揭开所有人对艺术的疑惑,而所谓的商业模式也并非是艺术创作的核心。概念或者创意的价值难道只能够通过钱来体现吗?艺术家根据藏家的标准来进行创作,迎合而不是挑战观者的审美品位,是不是在某种程度上束缚了艺术的发挥空间?毕竟,艺术不是奢侈品,创意是无法定制的,艺术若按照商业规律操作,岂不越来越乏味?